魔咒钢琴(20)

    20.亚当被日本人抓到了提篮桥监狱里
    
    但大多数的犹太人对克恩他们并不理解,亚当和一批波兰犹太人怒气冲冲地找到了SACRA办公室里。亚当愤怒地说:“谁说我们波兰人是无国籍……”克恩博士无奈地说:“我理解,我已经和日本当局做了解释,可是他们就是认为你们已经没有了国家,护照已经失效了。我也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亚当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拿起办公桌的东西就砸:“谁说我们没有祖国?我们可以失去自由,但我们不能失去祖国!”几个波兰贝塔青年也怒气冲冲地将办公室捣毁。几个持枪的日本兵突然冲了进来,将亚当和他的朋友们抓走。亚当边走边喊着:“波兰万岁!祖国万岁!”
    
    亚当被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薇拉和大胡子拉比在克恩的办公室里,向克恩救援。大胡子拉比将克恩博士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我知道日本最看重我们犹太人的钱包,你看需要多少,我们大家来募捐。”克恩说:“让我试试看。钱的问题你们已经够困难的了,我来解决。但是,我们最需要教友们的理解。”大胡子拉比点点头说:“这我知道,知道。”大胡子拉比拍着克恩的肩膀。克恩在拉比的安抚下,摘下了眼镜,擦着泪水,在他最委屈的时候,得到了无比珍贵的信任。
    
    亚当和贝塔组织的青年们被日本人抓到了提篮桥监狱里。令亚当和贝塔青年惊讶的是,在押解到监狱审讯室的过程中,他们居然看到了好多著名的犹太人领袖,被关在监狱的小号里。亚当顿时感到自己不再孤独,不再对日本人抱有任何的幻想。日本兵在审讯室内,鞭打着被捆绑起来的亚当,打一鞭子问一句:“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亚当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波兰人。”
    
    亚当昏迷过去,被日本人扔进臭气烘烘的牢房。
    
    当几天后,伤痕累累的亚当被人抬着走近阁楼弄堂的时候,整个虹口居民的十几条弄堂都被日本人雇佣的工人,用铁栅栏焊了起来,高高的大铁门堵住了人们的出入。铁栅栏大门外还加上了日军的岗哨和犹太保甲。

    亚当是克恩他们利用日本上层的关系,交了3000元钱的巨款才保释出来的。尽管这笔钱很多,但是,SACRA的理事们认为必须这么做,借以缓和俄罗斯犹太人和其他犹太人社区的关系。薇拉看到亚当的惨状,禁不住大哭起来。依然昏迷的亚当却在疼痛中,不断地呼喊着:“祖国,家园,在哪?波兰,波……兰……”
    
    接下来的日子里,犹太人往难民隔离区搬迁的速度加快了。在差不多离犹太人最后搬迁的期限还有一个礼拜的时候,日军派出了大批的秘密警察和士兵,按照事先侦察好的地点和名单,在隔离区之外的繁华路段上,对除俄罗斯犹太人之外的店铺进行了强制性的破坏,将犹太人的店铺标牌能拆的就拆,不能够拆的就砸。当然,也有保留的,那是因为日本的侨民买通了军方的关系,想据为己有;同时,原来居住在虹口隔离区阁楼里的几万日本人,像洪水一样,漫过苏州河,扑向外滩、霞飞路和国际租界区的犹太人高档住宅,把犹太人在上海辛辛苦苦几代人奋斗而来的财产和住宅,一夜之间剥夺殆尽。太平洋战争爆发的时候,日军和日侨就对所谓的“敌对国”犹太人的财产剥夺了一次,但是,这次几乎就是疯狂地席卷……
    
    大批的犹太人,包括德国人、奥地利人、捷克人、匈牙利人、拉脱维亚人、立陶宛人、爱沙尼亚人和波兰人,被迫搬进弄堂里……以至于在那段日子里,苏州河北通向虹口隔离区的道路每天都是拥挤不堪。
    
    再说李梅,她所在的新四军野战医院,每天的伤员依然在大批地增加。现在的李梅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熟了。她背着自己的孩子,依然在医院里干着杂活。她在给孩子起名字时犯愁了,首先是姓,总不能跟着赵克强姓吧。可是,也不能跟着亚当的姓啊。想来想去,只能沿用自己的姓氏了;那么名呢?她很快就决定为孩子取名“李波”,波兰的“波”,对,那不是亚当一直念念不忘的祖国吗?那不是这孩子祖辈的家园吗?“波”还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波澜壮阔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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