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我的盗版书是大陆诗人中最多的

    他回想不起有过什么重大挫折,也不会像通常人们印象中的诗人那样理想主义到了癫狂之境,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冒傻气”的事;他的很多同学在政坛上有所为,他也不排除自己从政的可能,“我做事相对来说比较严谨,也比较适应机关那一套”;五十知天命,他注重保养,“顺其自然”这个词被他无数次使用。当然,还有“幸运”。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笑容和十几年前印在诗集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人物周刊:你的同学张润森曾说你是个有出版欲、不甘寂寞、不甘人后的人,你对此认可吗? 

    汪国真:我觉得我是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不甘人后。我要顺其自然,并非一个爱钻营的人。钻营太累,效果也不一定好。你想出书,你诗写得不好,谁给你出啊? 

    人物周刊:你的诗歌曾经受到大众的欢迎,也遭到不少批评,你如何看待? 

    汪国真:对于诗人来讲,人民说你是诗人你就是诗人,不被人民承认你就什么都不是。人民是什么?人民是由一个一个的人组成的,它是一个整体。如果你否定了大众,那你的人民如何谈起?当然,除了人民的看法,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人物周刊:你觉得你的作品经得住时间的检验吗? 

    汪国真:我这么跟你说吧,昨天广东旅游出版社来跟我谈《汪国真诗文集》再版的问题。你也可以去新华书店,我的书还是很容易找到,从来没有断过档。你可以了解一下这将近20年来,中国诗人的诗集摆在书店不断档的,有多少人?我的盗版书是大陆诗人中最多的, 我自己就收集了40多本。我没有听说大陆其他诗人有盗版,而且一直盗版到现在。 

    人物周刊:你这样有名,给一些比较小的地方官员写序,有没有觉得放低了自己的身份? 

    汪国真:一方面,你不能说官员写的诗水平就不高,苏轼是官员,辛弃疾是官员,白居易、元稹也是官员,他们写的诗不一定不好,甚至很多官员写的诗很好;另一方面,我这个人是重感情的,就算不是官员,我也会平等地跟人交往。比如我的一个朋友,他喜欢我的诗,常常给我打电话,当时他还在看仓库,我就请他吃饭,虽然后来他给我介绍了一个编辑,这个编辑又约了我的书稿,但是在我跟他交往的时候,没有任何想法。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势利呢?要平等地去对待别人,他是善良的,真诚的,这就够了。 

    人物周刊:你如何看待一个男人的成功? 

    汪国真:成功就是在他喜欢的事业中被人们承认。金钱美女?在当前这个社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标志。我想一个异性她不太可能欣赏一个不成功的男人。连孩子学费都需要女人去奔波筹措的,这样的男人能有多少女人欣赏呢?完全不考虑经济因素的感情有吗?肯定有,但不是非常多。 

    人物周刊:你已届知天命之年,如何总结? 

    汪国真:总的来说我是一个幸运的人,我的朋友说我总是能很快到达一个境界,比如写诗,写成了一个现象,也写到了课本里;写书法,居然写成了国礼;作曲,作品被收入中国音乐学院的教材。我相信性格决定命运,顺其自然,从容面对。有人说我的诗不好,我就要证明,我不仅诗写得好,在其他领域我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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