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当道想唱就唱想选就选

  繁殖  全民选秀

    只有具备优良基因的品种才能完成进化论意义上的繁殖行为。某个物种的每一代都具有某些与亲代不同的基因组合,因此,与生殖能力较差的物种相比,任何生殖速度较快的物种或群体都能更好地适应环境的变化。

    根源于优良品种的中国选秀活动,获得了强大的生命力,存活于残酷的生存竞争中。

    但是过度繁殖、激素增肥之后漫山遍野貌似茁壮的秀场,如果没有新的基因加入,必将耗尽大众曾经狂乱的热情。

    在娱乐发展史上,永远不愁没有新事物诞生,并不断繁衍新生。造星运动波澜壮阔此起彼伏前赴后继地推陈出新,而且随着时代的进步,造星手段日新月异,再也不是河边破旧的老水车,而是F16登月火箭阿波罗飞船。

    第一代演艺巨星都是经过舞台上的千锤百炼才铁杵磨成针,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谁也没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而他们一旦成名,技艺必定炉火纯青声名历久不衰,日后配享大师尊荣;第二代影星歌星也算得上沙里淘金,不是天生丽质也是绝顶聪明,但也还是要靠优秀作品方能红极一时。再往后成名的路数则不一而足,不论是一演成名还是一唱成名,都有极大的偶然性,希望大部分寄托在伯乐身上。直到各种选秀运动轰轰烈烈地开展之后,娱乐造星事业才别开生面旁逸斜出了。以港姐选美、模特大赛等为代表的选秀活动,为众多佳丽崭露头角提供了机会,而影视剧公开选角也为怀揣梦想的男男女女通向明星之路敞开了大门。但直到此刻,这仍然是一场单向的游戏,决定命运的遥控器掌握在权力的手中,“幸福少女”董洁脱颖而出仅仅因为她符合张艺谋的审美趣味,或者碰巧符合《幸福时光》的角色需要,迎合某种期待结果成为筛子里的幸运儿。感谢电视和新兴媒体一日千里的发展,终于有一天,人们发现,其实你我也可以参与到这个造星的游戏中来,成为一场造星运动的共谋。于是乎,大众将对选举的热情倾注到了选秀这个全民运动中。

    “超级女声”,“我型我秀”,“梦想中国”,“加油!好男儿”,“红楼梦中人”——大众选秀活动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一窝一窝新人破茧而出狼奔豕突,山下群众摇旗呐喊奔走相告喜形于色。

    对于故事的貌似主角来说,这个游戏的刺激性不亚于《百万富翁》,所有童话里的梦想成真的一幕都真实上演,丑小鸭一夜之间变成白天鹅,灰姑娘摇身一变成公主,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昨天还站在桥上看风景,今天就变成别人眼里的风景。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出名太快生长期太短,人气新星们的人气来得快散得也快,运动中集聚的激情和欢呼往往随着运动的结束也迅速退潮,即使是如奇迹般崛起的李宇春,其首张专辑的销量与超女决赛中五百万的短信支持率也难以相称,其他超女更不用说了,而今年的超女更加举步维艰,很难说有什么号召力。这让人联想起现如今人工繁殖的肉鸡,靠着激素迅速催熟长大,却弱不禁风食之无味。成名要趁早固然不错,但高潮来得太快激情退却得也快,星光要持久殊非易事。

    脱胎于“美国偶像”的全民海选作为一种造星运动,其重点不在“星”,而在“造”上,全民选秀,不是选出秀,而是以选为秀。同样地,全民选秀的意义不在于选出新秀新星,而在于它本身就是娱乐造星运动的新秀新星。明星既然已经演变成为娱乐产品,那么手段成为目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作为娱乐业发展新阶段的新生事物,全民选秀热反映了正在改变中的娱乐消费模式,人们开始从传统的被动消费转变为互动形式的选择消费,它正符合时代演变的进程,我们不是已经进入Web2.0时代了嘛!前不久,《时代周刊》评选出2006年年度人物,不再是名人明星,而是全世界的网民:YOU!以权威的姿态宣告了平民时代的到来。在变化中的新的娱乐时代,一个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果真还需要明星偶像吗?美国偶像产生了孔庆翔这样家喻户晓、被津津乐道的明星,“红楼梦中人”选秀最吸引人的还是选秀过程中闹出的种种令人捧腹的情景。选秀变成了一场公众参与的狂欢,任何人都有可能一举成名,成为大众娱乐的消费对象。

    毫无疑问,全民海选不是出于娱乐业自身变革的需要,更多的是来自于商业的冲动,全民参与的背后是滚滚而来的巨大的商业利益,以超女为例,这场游戏中收获最大的很显然还不是超女,而是湖南卫视、天娱、蒙牛公司。

    让人郁闷的是,变化永远没有跟风快,忽如一夜春风来,“海选”已经铺天盖地泛滥成灾,光“选秀年”里,新涌现的各类电视选秀节目就超过了40家,“红楼梦中人”的角色海选还没开始,倒先开始了一场评委的海选。估计过不了多久,海选也就步了它所选出的新星的后尘,被喜新厌旧的大众玩腻了。“后选秀时代”不知又是番什么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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