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抢走这岛上的船,杀死这岛上的居民,估计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吧。所以那一定就是卡马圭基地宣布击沉的那艘潜艇了。可是那艘潜艇实际却到了这儿附近一带才沉没。风这样大,划橡皮艇老远过来是不可能的。” “那他们的潜艇一定是在这儿的东面一带沉没的。” “可不是。而且潜艇沉没的时候他们却偏偏都安然脱了险,”托马斯·赫德森说。 “可想要回国路还远着哪,”亨利说。 “现在要回国路就更远了,”阿拉说。 “那帮德国佬可是很怪的,”托马斯·赫德森说。“他们都是很有些胆量的,说起来有些家伙还真叫人佩服呢。不过窝囊的也有,像这一个就是。” “大家还是去干自己的活儿吧,”阿拉说。“要扯到晚上当班的时候再扯吧,扯扯也好免得打盹。你就歇会儿吧,汤姆。” “还是睡一会儿好,”亨利说。 “歇着也等于是睡觉。” “不,不一样的,”阿拉说。“你需要的是睡觉,汤姆。” “我来看看能不能阖会儿眼,”托马斯·赫德森说。可是等他们一走,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帮德国佬上了这小岛,为什么非要下这个毒手不可呢?——他心里想。他们反正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留下岛上居民的话,也大不了就是有两个情况会透露给我们,一是他们的人数有多少,二是他们都装备了些什么武器。大概从他们的观点来看,凭这两点就已经有杀人灭口的必要了吧。更何况,也许在他们眼里岛上的居民都不过是些下贱的黑人而已。但是这也暴露了他们的一些底细。他们这样大动干戈杀人,说明他们一定有个什么计划,说明他们心里还抱着个希望,认为自己还有可能获救。对这个计划他们中间也肯定有意见分歧,要不然也就不会把这个水兵杀死在岛上了。不过,这个水兵也很可能是为了什么缘故而给处死的。也许潜艇本来还可以不至于沉没,还可以设法返回基地,却让这个水兵给弄沉了。 可是这又说明得了什么问题呢?——他心想。那是不能作为依据的。那只是一种可能。不过假如事实真是如此,这就说明潜艇是在已经望见小岛的时候很快沉没的。这也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带上多少装备。也许潜艇根本不是那个小伙子弄沉的,他倒是被冤枉的也说不定哩。 他们到底弄走了多少船,也是个未知数,因为岛上也可能有一两条船出海捕海龟去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不作定论,一个小岛一个小岛去查看起来再说。 可是假如他们穿过老巴哈马海峡,去了古巴本岛沿海呢?对呀,完全有这个可能——他心里想。你怎么早没有想到呢?他们要逃生,这是他们的最佳方案。 采取这个方案的话,他们就可以搭上一艘从哈瓦那开出的西班牙船回国去。虽说金斯敦牙买加的首府。有个检查卡子,但是走这条路毕竟风险要小得多,从这条路上出逃成功的确实大有人在。可偏偏那个要命的彼得斯,他的电台坏了。竟然来了个FCC——“实在联系不上”!我们只好把那部高级的大型电台搬了出来,这台机器可复杂了,他哪儿对付得了呢。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摆弄的。反正昨天晚上到了通话时间,他跟关塔那摩怎么也联系不上,要是今天晚上还联系不上的话,那我们就只能独立行动了。真是要命啊!——他暗暗叫起苦来。不过独立行动这一步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更大的难关还有的是呢。他嘱咐自己:还是快睡会儿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好办法是拿不出来的了。 他把肩头往沙子里挤了挤,就在海浪搏击礁石的澎湃声中睡着了。3托马斯·赫德森在睡梦中觉得儿子小汤姆似乎并没有死,那另外两个儿子也都好好的,这时战争似乎已经结束。他梦见小汤姆他妈妈跟他睡在一起,而且是睡在他的身上,她是常常喜欢这样的。他感觉到一切都是那么真切,都是那么实在,腿贴着腿,身子贴着身子,她的乳房顶在他胸口,她的嘴巴尽自玩着花样儿在他的嘴上乱亲。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又浓密又柔软,落在他的眼睛和面颊上。他躲开了她钉得紧紧的嘴唇,张嘴接住了她的秀发,衔在嘴里。然后用一只手把那把.357马格南左轮枪湿润了一下,悄悄地轻轻一塞,就去塞在那个老地方,让它还在那儿继续睡大觉。他躺在她的身下,由着她那柔软的秀发如帷幔般罩在他的脸上,于是就慢慢地、有节奏地动作起来。 这也正是亨利拿了薄毯子来给他盖上的时候。托马斯·赫德森在睡梦中却说起话来:“你太好了,这样滋润,这样可爱,跟我贴得这样紧。你太好了,这样快就回来了,而且看你倒也不是很瘦。” “这个混蛋,也真是可怜!”亨利感叹了一声,就替他把毯子仔细盖好。然后扛起两只五加仑的柳条筐坛子,走了。 “我还以为你是巴望我瘦些呢,”梦中的那个女人说。“你说我人一瘦,摸上去就跟只小山羊似的,还说小山羊摸上去最可爱了。” “你说说,”他说,“我们以谁为主来做爱?” “一块儿来吧,”她说。“除非你想变变花样。” “以你为主吧。我累了。” “你呀,就是懒。我来把手枪拿开,放到你大腿旁边去。弄上把手枪,干什么都碍手碍脚的。” “索性放在床边吧,”他说。“该怎么干,就只管干吧。” 于是就称心如意的干了个畅。她又说:“是我来做你,还是你来做我?” “让你先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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