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齐胸高打猎人说猎物的臭迹有齐胸高,意思是指臭迹的气味十分强烈,猎狗用不着低头去嗅,抬着头就可以循迹找去。“齐胸高”的原文为breast high,一语双关,隐含着的另一种意思是“胸脯很高”,所以托马斯·赫德森说不想听这种话。吧?”亨利兴冲冲地问。 “我可不想听这种话。” “可汤姆呀,这水兵是谁打死的呢?为什么要打死呢?” “窝里反呗,”托马斯·赫德森说。“一枪打在人家的脊梁骨底下,你说这人会有好心吗?倒是后来开枪的那一个慈悲为怀,打在他的脖子上。” “这么说可能是两个人打的,”阿拉说。 “你找到了弹壳没有?” “没有,”阿拉说。“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就算那是自动手枪打的吧,弹壳飞得再远,也决不会超出我寻找的范围。” “可能就是那同一个细心家伙捡去的,我那边的几个弹壳也都给他捡去了。” “他们会上哪儿去呢?”阿拉问道。“弄上了这么些船,他们会上哪儿去呢?” “他们只能往南去,”托马斯·赫德森说。“你还会不知道吗,往北他们是根本去不了的。” “那我们呢?” “我现在正根据他们的思路在考虑,”托马斯·赫德森说。“可我掌握的情况不多,还没法作出判断。” “人都打死了,船都不在了,这些情况你都掌握了,”亨利说。“你能够把问题分析清楚的,汤姆。” “还有武器,总算也摸清了一种,可他们的潜艇到底是在哪儿丢的?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这些就够我们伤脑筋的了,何况昨天晚上我们跟关塔那摩的电台又联系不上,更何况从这儿一路向南礁石小岛又有那么多,而且我们还得算好什么时候就要补充淡水。再加上彼得斯又是那样——你看看吧,有多难!” “我看你分析起来是错不了的,汤姆。” “你说得倒轻巧,”托马斯·赫德森说。“在这种事情上,错不了和全错了,是一个卵细胞里长出来的一对双胞胎,就差那么一丁点儿。” “可我们一定能把他们找到,这个信心你总有吧?” “那还用说,”托马斯·赫德森说。“好吧,你去把威利招回来,捕到的海螺就让安东尼奥拾掇起来。这一下我们就有海鲜杂烩吃了。阿拉,给你三个钟点装水,能装多少要尽量装足。关照安东尼奥机器要继续检修下去。我打算不等天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岛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吗?猪啊鸡的,一只也找不到?” “什么也没有,”阿拉对他说。“都叫他们给弄走了。” “那他们只能都吃掉了。要喂养他们没有饲料,要保存又没有冰。可他们是德国人,总是有办法的,何况这个季节还能捕海龟来吃。我估计我们可以在洛博斯岛找到他们。按照道理来推测,他们应该是去占据洛博斯岛的。叫威利把海螺在冰箱里尽量装足,水只要够喝到下一个岛子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他打住了,重新考虑了一下,才又说:“不,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要改正。水只管装好了,可以一直装到太阳下山,我决定改在月亮出来以后开船。现在多花三个小时,以后却可以省下六个小时。” “水呢,尝过味道了吗?”阿拉问。 “尝过了,”他说。“很干净,没问题。你的确有先见之明。” “多承夸奖,”阿拉说。“我这就去把威利给叫来。他已经下了好几次水了。” “汤姆,”亨利问他,“那你说我该干什么,是留在这儿,还是去装水?还是干什么别的?” “去装水吧,累得实在不行了,就去睡会儿觉。今儿晚上我驾驶台上还需要你帮忙呢。” “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件衬衫或者运动衫来?”亨利问。 “给我拿件衬衫,还有毯子,尽量拣薄的也给我拿一条来,”托马斯·赫德森说。“这会儿我在太阳里睡个觉还可以,沙子都是干的。可是这风不饶人,回头怕天就要凉呢。” “这里的沙子也真是妙极了,你说是不?这样干,又是这样细,我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沙子。” “还不是长年累月的风给捶打的。” “你说我们能把他们抓住吗,汤米?” “当然能啦,”托马斯·赫德森说。“放心,绝对没有问题。” “我这人有时候也许很愚蠢,请你别见怪啊,”亨利说。 “你是天生这样的脾气,能有人怪你吗?”托马斯·赫德森说。“你是个非常勇敢的哥们儿,亨利,我是喜欢你的,也信得过你。再说你也并不愚蠢。” “你真认为我们得打一仗?” “那我是看准了的。你就不用去想了。你就多考虑些具体的任务吧。想想你有些什么事情可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船上的弟兄都快快活活的,去迎接战斗。打仗的事由我来考虑好了。” “我一定把我的本份工作尽可能做好,”亨利说。“我只是希望我们上阵以前能先演习演习,这样到时候我也可以干得更称职些。” 托马斯·赫德森说:“你干起来是肯定错不了的。这一仗呢,依我看也是无论如何免不了的。” “真叫人等得心焦哪,”亨利说。 “做事嘛,觉得心焦也总是难免的,”托马斯·赫德森对他说。“尤其是去追捕敌人,那最容易心焦了。” “去睡会儿吧,”亨利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睡过觉呢。” “我会去睡的,”托马斯·赫德森说。 “你看他们的潜艇是在哪儿沉没的,汤姆?”阿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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