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文化差异之故,在读完了这本宣称“感动千万人的都市情爱故事”的日本短篇小说集后,我的感受是一声叹息:爱情离我们有多远?
据译者介绍,本书在日本激起巨浪,并不惜溢美之词赞其为珠玉之作、文学奇葩、辉煌巨作。以我的欣赏趣味来看,故事内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高明之处,单相思啦、第三者插足啦、精神恋爱啦之类,从人类进入文明阶段开始,就宿命般跟随男男女女的爱恨情色。倒是作者的阵容相当豪华,9位日本一流女作家,领头的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江国香织。9个女人拱手推出一个衣香鬓影的酒会,在忽明忽暗中,一个个爱情故事上演了,主角为一码色的日本都市女郎。
惟美伤感给人看得见摸不着的遗憾,9位女作家驾驭文字的本领的确了得。就举一个例子吧。《七夕之春》中,这样描写我暗恋的男子“看到他的眼睛,常会让人有一种幸福的感觉。”真是难以想象,那该是一双多么醉人的美目。这轻飘飘的一笔,够得上摄人心魄呵。是了是了,就是非凡的文笔,让那些被写滥写俗的爱情故事,有了感动千万人的魅力。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有些什么从那一个个在情色中迷离挣扎的女子身上,若有若无地散溢着,使她们让人怜惜又让人羡慕。她们几乎完全摆脱了传统的束缚,心身自由,了无牵挂地享受纯粹情爱之幸福。爱便朝朝暮暮,不爱便分手,再痛苦亦不凑合。《真正的白鸽》中的我,与新太朗热恋时,连如厕的片刻时间也舍不得分开。一旦爱消失,她便独自走向自己也看不清的新方向。从爱开始以离别结束。“王子和公主结婚了,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早已成明日黄花,今天的爱情故事,难得圆满。
爱情不是过日子的必须,有爱也罢无爱也罢,日子终归细水长流地过下去。爱情却是幸福的必须,缺失了爱情的幸福,如一只裂了细纹的瓷碗,任你如何小心捧着,亦难免咔啦啦碎掉之虞。好在无论作家们演绎了多少叫人扼腕叹息的爱情,现世的人们依旧花好月圆居多。环顾四周,总有修成了正果的新人,满大街的婚纱店,兴旺的婚庆市场,无不暗示着:爱情就在我们身边。至少,表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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