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怜花谈金庸、古龙 听蔡恒平聊北大才子

    人物名片

  王怜花:原名蔡恒平,1967年出生于福建,1984—1991就读于北京大学,现居北京,供职于某公司。著有《谁会感到不安》、《古今兵器谱》等。

  今年,金庸的武侠小说修订版引人注目,搞笑武侠剧《武林外传》成为全国观众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七剑下天山》等武侠剧继续吸引人的眼球,所以有人说今年是“武侠之年”。

  而一部在网络上流传已久的《古今兵器谱》继2002年付梓之后,今年又添加了《怜花宝鉴之人物志》,以《江湖外史》之名号再现江湖。读罢此书的人,无不认同作者的说法:这是一本关于武侠的书,但更是一本关于北大的书,关于八十年代北大的“文学江湖”、八十年代北大人的兄弟情谊……

  本报记者与王怜花(蔡恒平)作了一番对话:与王怜花谈武侠、听蔡恒平聊“北大才子”——那个炫目已久的光环。

    “我是一个很分裂的人,有时候喜欢寻欢作乐,有时候又寡欲,愿意独处。”

江湖是说汉语的  新京报:金庸、古龙在80年代是什么地位?

  王怜花:80年代主要是推崇金庸,他的书一看就属于名门正派。古龙的单句写法,猛一看会让人觉得很搞笑很古怪。自从《射雕英雄传》在内地播放之后,《武林》杂志出了特刊,特别受欢迎。

  新京报:当时西方哲学风靡中国,却是这类一向被视为通俗文学的作品最吸引你们吗?

  王怜花:我们主要还是读西方经典,武侠只是阅读中很小的一部分。所有思潮在当时一股脑进来,我们是在随波逐流地补课。但西方思潮接触了之后也就那么回事。譬如萨特的“自我选择”说是很简单的。我的一个师兄在80年代就说过:整个20世纪,法国知识分子都是糊涂的,只有雷蒙·阿隆是清醒的。

  新京报:读金庸、古龙影响了你们的写作吗?

  王怜花:他们不可能影响人的写作,他们影响的是如何做人。我和很多朋友能够保持在一起的时候相濡以沫,不在一起时相忘于江湖,再见面时关系还是那么好,跟读过古龙、金庸有很大关系。

  新京报:你的书封上说“既生金庸,又生古龙”是何含义?

  王怜花:是感激的意思。

  在汉语支离破碎的20世纪,上天还同时给我们古龙和金庸,他们为汉语丰富了一些内容,给很多人带来快乐。相比较而言,金庸像主流社会,古龙则更叛逆。

  新京报:武侠精神是否可以一言以蔽之?

  王怜花:一言以蔽之:江湖是多元化的。必须有各色人等,才能构成江湖。江湖是说汉语的,因为别的语言无法翻译“义气”和“江湖”,它是汉语文化独有的精神。

好道路就是完全符合本性地生活  新京报:你怎么理解“江湖”?

  王怜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是没法改变的,太多力量在里面起作用,你只能改变自己。我写这本书,是我对作为个体的人,对道路问题的思考。记得有个诗人写过一首有关“林中路”的诗,是说树林中有很多路,走了这条就没法走那条。而为什么我会走这条,他走那条?或许是因为有神秘命运的指引。我从古龙和金庸的书里面挑出了一些人物,是想通过他们写生活的可能性。

  新京报:你从金庸和古龙的小说中找到了几条道路?

  王怜花:我从他们的书中,找到三种类型。首先是无名老僧,我个人认为他走的是一条最好的路,但是很难做到。无名的武功最高,但是扫地是他的工作,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把学习和事业分离。按说一个武术修养这么高的人应该当盟主,但他不介意,这种处世态度只有内心特别强大的人才能做得到。其次是韦小宝的道路,他在江湖和庙堂之间都游刃有余,天性让他顺应这个社会而不感到痛苦。第三是陆小凤的道路,江湖上有很多事情都会去找陆小凤去解决,他躲不掉。他做的时候会很努力,也会因此有小小的成就感,但他知道真正好的生活是和朋友一起吃喝玩乐的时候。

  新京报:道路有好坏之分吗?是不是只有能走与不能走之分?

  王怜花:好的道路就是完全符合人的本性地生活,有吃有喝,精神愉悦,但人们基本做不到。而韦小宝的天性很难复制,大家觉得羞辱的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他能够低头。所以,我们只有选择陆小凤的道路,要养家糊口和满足世俗的虚荣心,但很明白地位成就是给别人看的,偷偷享乐的时光才是属于自己的。譬如我是一个很分裂的人,有时候喜欢寻欢作乐,有时候又寡欲,愿意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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