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睡眠的兄弟

    编者按:睡眠兄弟》,罗伯特·施耐尔德著,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年9月出版。埃得亚斯是副牧师和一位农民通奸生下的孩子,从小受到家庭和社会的歧视。可他听力极强,能听懂各种动物的声音,并可模仿得维妙维肖。只有同龄的彼得认识到他的超人之处,视他为知已,每天来陪伴他。为报复打拆他胳膊的父亲,彼得点火烧掉了自己的房子,并殃及半个村庄。埃从火中救出了彼得的妹妹伊尔斯贝特,并就此爱上了她;对伊尔斯贝特的爱成了他发挥音乐特长的源泉。凭借自己的天赋,埃自学成为管风琴演奏家,并在一次管风琴大赛上一举夺冠,被视为一个隐没的音乐奇才。当发现伊不爱自己后,埃便以特殊的方式来挽救他的爱:从此不再睡觉:从此不再睡觉,“因为在睡觉时,就不再爱”,并以此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死是睡眠的兄弟”。 本文是译者序。
    
    1985年,年轻的帕特里克·聚斯金德以一部《香水》在平静多年的德国文坛上掀起一股狂潮;十年之后,又一颗耀眼的新星升起在德国文坛的天宇,他就是青年作家罗伯特·施奈德尔——一株文苑奇葩。于是,在1995年法兰克福的书市上就发生了那感人的一幕:两位中年妇女停步在德国雷克拉姆出版社的摊位前,目光齐落在摊位上展销的罗伯特·施奈德尔的《睡眠兄弟》一书上。其中一位评论说:“你看,《睡眠兄弟》在那儿。它就跟聚斯金德的《香水》一样。一个闻起来那么好闻,一个听起来如此动听。”
    施奈德尔出生于1961年,长大于奥地利莱茵河谷阿尔卑斯山区雷根茨的一个小山村,1981—1986年,他在维也纳学习作曲、艺术史和戏剧学。他曾经透露说:“1984年我决定成为一名作家。”他最初是以剧本创作奠定其在德语文坛上的影响的,1990年,他的电影剧本《卡罗·盖梭尔多的和声》获奥地利广播电台颁发的电影剧本奖,同年,剧本《年轻的H.的梦想和悲伤》获巴登—符滕堡州的民间戏剧奖。1993年问世的独幕剧本《肮脏》被评论界誉为描写德国人排外思想的最佳文学作品。作者为此获得了“波茨坦戏剧节奖”,由该剧改编的广播剧也获得“西维斯(civis)’93”奖,“今日戏剧”杂志将作者选为当年的戏剧家接班人。
    1990年,施奈德尔获得一笔来自美国的旨在资助年轻的欧洲作者的亚伯拉罕·华瑟尔·阿瓦德私人奖学金,从而创作出了《睡眠兄弟》一书。1992年,在遭到了二十多家德语地区出版社的拒绝之后,原东德莱比锡的雷克拉姆出版社终于对此书表示出了兴趣,但初版时也只是谨小慎微地推出了四千册。谁也没想到,当年德国文坛最大的盛事就此诞生了。读者的反应出乎意料,该书迅速跃居德国畅销书榜首,至当年底就增印至四万册,整整翻了十倍,创下了德语图书史上最大的销售记录,成为德语图书销售史和德语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截至1995年底,光是94年8月出版的袖珍版本就再版十多次,销量达到六十万册。硬封面本也再版八次,销售了近十万册,而95年8月推出的精装收藏本竟然也售出了一万册。来自评论界的好评如潮。著名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德语文坛德高望重的埃利亚斯·卡奈蒂(Elias Canetti)说:“我是带着惊叹和欣喜读完这本书的。”《明镜报》则断言:“这部长篇小说将会像药物似的产生影响。”意大利的评论界称“作者是位天才的文体学家,他使这部小说跻身于近年出版的最佳小说之列”。法国报纸干脆化繁为简、直截了当地说,这是“一本令人难忘的书”。此外该书还在国内外频频获奖,1993年,作者为此获得阿莱曼文学奖、维也纳市的罗伯特·穆西尔奖金;1994年获得“萨尔茨堡复活节竞赛文学奖”、法国“普里克斯·梅迪西斯·埃特兰格尔(Prix Medicis Etranger)”奖,1995年又获得英戈尔施塔特城(Ingolstadt)的“玛丽露易丝·弗莱瑟文学奖”,在意大利,该书也分别被授予“普雷米奥·伊塔斯·德尔·利布罗·迪·蒙塔尼亚(Premio Itas del Libro di Montagna)”奖和“普雷米奥·格林赞恩·卡武尔(Premio Grinzane Cavour)”奖。目前它已被译成了二十四种文字,名导演约瑟夫·魏斯麦尔(Joseph Wilsmaier)将它搬上了银幕,同名影片曾被提名参与角逐1995年的奥斯卡电影奖,凯泽斯劳滕(Kaiserslauten)的法尔茨剧院将它改编成了芭蕾舞剧,赫尔伯特·威利(Herbert Willi)又将它改写成歌剧剧本并配乐。有关该书的研究著作也相继问世,其中有雷纳·莫里茨(Rainer Moritz)编辑的《关于〈睡眠兄弟〉》等。
    施奈德尔曾经宣称:“我不要知识分子读者,我要的是那些本来不读书的人……”他于1998年初推出的第二部小说《空行女》似乎就是为了证明他的这一目标,该书受到了来自传统评论界的一边倒的猛烈批评,被斥为“一本正经的、旧约式的呢喃”、“真怕人”、“一本修身和顿悟的厚书”,满纸“自大狂,语无伦次,思维紊乱”,“语言拙劣粗糙”,这本书是“会招来苍蝇的”“一堆屎”。但它却再次打动了读者的心,在畅销书排行榜上,连续数周遥遥领先,当施奈德尔在各地举行朗诵会时,总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人们像涌向歌星影星似地涌向他,高呼着他的名字“施奈德尔先生!?争取他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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