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西方惊悚悬疑小说的大量引进和畅销,带动了本土悬疑小说的创作热潮。似乎一时之间我们置身于悬疑的时代。悬疑热或许正反映了我们当今的生存状态,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疑惑。新一轮的悬疑小说创作热潮所具有的一些新特征,可能是吸引更多读者的原因。
将虚构的情节嵌入宏大的历史背景,将历史的事实次序与虚构的情节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使故事让人感觉似乎是建立在真实的逻辑基础上,构建一个个真真假假的世界,这些都极大地增强了故事的可读性。莎拉·杜楠特的小说《维纳斯的诞生》就是以一个14岁女孩的一生来折射文艺复兴前期佛罗伦萨的人们生活、艺术成就的社会百态;马修·珀尔的小说《但丁俱乐部》根本就是一部用虚构的“谋杀案”来讲述的真实的文学史。丹·布朗的小说《达·芬奇密码》更是直接言称:“书中所有关于艺术品、建筑、文献和秘密仪式的描述都确有其事。”以至于读者追逐书中所描述地点来探究历史上是否确有此事,而形成了新兴的“密码”旅游热,由此可见该书的影响。中国本土的悬疑小说也多有此类写法,如那多的《幽灵旗》就以一篇有关“三座楼”的真实新闻开始,将故事置身于抗日战争时期,并大量引入三国人物故事,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真实的艺术效果。
大量科技、艺术、宗教、文学、历史知识融入神奇的想像,使悬疑作品体现出了更多的人文关怀。在科技日益发展的同时,带来了人类更为深刻的生存焦虑。理查德·普莱斯顿的《高危地带》、《眼镜蛇事件》等讲述生化武器(如炭疽病毒等)和传染病毒 (如艾滋病毒、SARS病毒 )可以毁灭整个人类的力量,给人类带来普遍的恐慌。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探讨了女性在历史和现实中的地位问题以及人类的信仰危机;《数字丛林》讨论政府公信力和公民隐私权问题。约瑟夫·范德尔的《零点时刻》探讨了网络时代的网络犯罪和网络安全问题,在机器技术的高度发展的同时,也让人类自身异化。蔡骏《爱人的头颅》、《夏娃的密码》探讨了克隆人带来的深层伦理危机。冯华《隐秘花园》通过发生在精神病院的一桩桩离奇的故事,深入探讨了人的精神危机。
在写作技巧上悬疑小说也体现了新的特点,结构更加复杂,情节更加曲折,与传统小说更注重人物刻画、情节大多采用线性的叙述不同,悬疑小说更多地运用电影的蒙太奇手法、闪回、“最后一分钟营救”等,使故事情节更像一幅幅叠加的画面,抽去了大量的论述性文字,使叙事节奏更为明快,可以说是“结构战胜细节”。这就让小说更加通俗好看,可以吸引更多读者。
在西方悬疑带动下本土小说创作也取得了一定成果,涌现出了一大批较有实力的写手和作品。上海人民出版社和接力出版社推出的两本原创悬疑小说鬼古女的《碎脸》和蔡骏的《地狱的第19层》,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碎脸》自元旦上市至今已经销售了5万册,《地狱的第19层》印数则高达13万册。但是从总体上看,本土作家的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国内还没有出现像《哈利·波特》、《达·芬奇密码》这样有影响的大著作。科技底蕴的不足,很容易让科幻变成“灵异”,一不小心就流入低俗。宏大结构的把握能力不足,也容易使作品显得虎头蛇尾,陷入“悬”而不“疑”的境地。
本土小说从理论上说应该更符合我们的接受心理,本土悬疑小说有更为深厚的发展土壤,我们期待更好作品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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