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第二次战役胜利结束,志愿军歼灭南朝鲜两个师大部,给美军四个师和土耳其旅以歼灭性打击,歼敌三万六千余人,其中美军被歼二万四千人,收复了“三八线”以北除襄阳以外的、包括平壤在内的全部土地并占领瓮津半岛、延安半岛,使敌人在“三八线”转入防御,从而扭转了整个战局,奠定了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的基础。 第二次战役持续时间不到一个月,毛泽东为指导这次战役的组织和实施,先后向志愿军拟发了五十七份电报。正当毛泽东在战役结束,向志愿军官兵致电祝贺之际,美国政府却不得不哀叹:这是美军“历史上最可耻的一次失败”,是继“珍珠港事件后美国最惨重的军事败绩”。 美军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美国国内,朝野上下纷纷指责麦克阿瑟“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总攻势”的构想是“历史上最大的愚蠢事件”。美国当局为挽回败局,通过他们控制的联合国,于12月中旬开始玩弄“先停火、后谈判”阴谋,以争取喘息时间,卷土重来。美国的这一阴谋,并未出乎毛泽东的预料之外。第二次战役尚未结束,即已明确电示志愿军:“我军必须越过三八线。如到三八线以北即停止,将给政治上以很大的不利。”“此次南进,希望在开城南北地区,即离汉城不远的一带地区寻歼几部分敌人。”此后又多次就下一步打过“三八线”的作战方针作出指示。 据此,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于12月7日17时发起第三次战役。至1951年1月8日,势如破竹地向南推进八十至一百十公里,歼敌一万九千余人,将敌军打退到“三七线”地区,占领了汉城,粉碎了美国以“停火”为名,据守“三八线”,重整军力,再行北犯的阴谋。 “联合国军”在朝鲜战场连连告负,国际舆论一片哗然。为了挽回影响,新任的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李奇微似乎比起麦克阿瑟冷静了许多。他在1951年1月15日发起的试探性进攻中,进一步发现志愿军因粮弹补给困难,缺乏持续进攻能力,只能打“礼拜攻势”,即携带的粮弹至多只能保障一星期内的进攻作战。加上志愿军入朝在两个多月内,连续进行三次战役而未得休整,眼下一线兵力严重不足,难于在短期内发动新的攻势。因此,李奇微集中二十三万人的兵力,于1月25日发起了全线反扑。此时,志愿军不得不立即由休整转入防御。 敌变我变。毛泽东敏锐地发现了一个新的规律:战场上敌军遭到志愿军打击后撤退很快;而志愿军一旦停止进攻敌军往往又很快发起反扑。这“两快”集中到一点,就决定了志愿军难以得到必要的休整。据此,毛泽东于2月上旬作出决定:“为粉碎敌人意图,坚持长期作战,达到逐步歼灭敌人之目的,我中国人民志愿军拟采取轮番作战方针。”即由国内调集生力军迅速入朝,同先期入朝的志愿军部队轮番作战。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精神,志愿军东西两线部队在分别完成反击和阻击任务以后,于2月17日转入运动防御,以阻击结合反击、伏击、袭击等手段,节节抗击敌军的进攻,使其每推进一步都付出巨大的代价。到4月21日第四次战役结束时,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共歼敌七万八千余人,将敌人拦阻在“三八线”附近地区,并为发起下一次反击战役作好了准备。 毛泽东是习惯而且特别擅长于预测战争的进程,而决不是被动地应付已经出现的种种情况。早在第四次战役将要结束而尚未结束时,毛泽东就预料到:敌占领“三八线”以后的行动有三种可能:第一,趁我疲劳继续北进;第二,暂时(十至二十天)停止于“三八线”;第三,较长时间(两三个月)停止于“三八线”,进行永久筑城,待阵地大部巩固后再进。这三种可能以前两种可能为多。但敌发现我有大量援兵到达时,第三种可能不仅存在,而且又发生另一种情况,即变为长期相持于“三八线”。毛泽东认为,我应力求避免这种情况。我军应在第二番部队入朝后,趁敌进至“三八线”以南地区立足未稳时,“再进行有力的新战役”。 第四次战役的结束,同时也标志着志愿军第二番作战部队已经完成战役展开。此时,毛泽东为志愿军确定了“战争准备长期,尽量争取短期”的方针。 正是为了“争取短期”,志愿军于4月22日发起了第五次战役。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连续奋战五十天,并在5月下旬及时运用了毛泽东制定的“零敲牛皮糖”--打小歼灭战的战术,共歼敌八万二千余人,粉碎了敌人在平壤、元山一线建立新防线的企图,将战线稳定在“三八线”地区,迫使敌人转入战略防御,并接受停战谈判。 经过五次战役的较量,交战双方的综合力量已是旗鼓相当。美国军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已损失十余万人,耗资近一百亿美元。此时,也许只有此时,杜鲁门才不无后怕地意识到:朝鲜战役是一个无底黑洞,单纯依靠军事手段不可能解决朝鲜问题。于是,美国开始谋求停战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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