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乐在中国的20年之旅

  就在这一年间,曾经在国人视听史上留下重要一笔的轻音乐团或个人演奏家,纷纷像约好一样赶着趟的到中国来,或者北京,或者上海,理查德·克莱德曼来了,詹姆斯·拉斯特来了,肯尼·G来了,喜多郎来了……似乎让无数耳朵进入了时光隧道。

中国之旅

    所谓轻音乐,正确的定义应该是用现代的手法来表现古典音乐,用通俗手法改编或翻唱其他音乐作品,或流行音乐,或民谣等。

    在西方,其实没有“轻音乐”这个说法,所谓的“light music”,是中国人的一厢情愿,在西方音乐辞典里,根本找不到这个词汇,它更多代表的是一种弦乐。在美国,轻音乐盛行于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中期。到了80年代,重心逐渐转移到东方,到了90年后期,逐渐开始没落。

    轻音乐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传入中国,所谓的欧洲三大轻音乐团,都曾经派团到中国演出。文革刚结束,百废待兴,人们开始如饥似渴地吸收西方文化。在那个资讯匮乏的年代,轻音乐让人们陶冶情操,平稳自己不安躁动的情绪。80年代末,每天下午五点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外国音乐欣赏》栏目里,几乎清一色轻音乐;而每个星期天早上10点半,乐迷们会事先备好1角6分钱一节的5号电池,准时打开三洋牌收音机,在《立体声之友》里聆听整整一小时的轻音乐。相对于严谨的交响乐,轻松的轻音乐更容易让大众接受喜欢。

    随着1985、1986年詹姆斯·拉斯特、保尔·莫里亚等欧洲轻音乐相继访华,理查德·克莱德曼1991年首次访华,用钢琴曲改编了《太阳最红》,80年代末90年初,是轻音乐在中国的全盛期。就在那时,欧洲三大轻音乐团,理查德·克莱德曼,神秘园等名字,开始成为音乐时尚的流行词语。

三大招牌

    相对于交响乐,轻音乐没有太强的冲突,而以旋律的流畅优美为特征。当人们的内心充满烦躁时,它能掏空你的灵魂,揉碎后,再把你重新引向平静。在那些容易失眠的夜晚,人们常会用很小的音量,播放一些呢喃柔美的音乐给自己听。让优美的旋律,替代可怕的黑暗与寂静。不论是肯尼·G带着另类爵士风味的萨克斯风,还是神秘园里弥漫着令人销魂蚀骨的天籁气息,不论是班德瑞那呼啸的风声与排笛的共鸣,还是克莱德曼如泣如诉的秋日私语,曾经就这样熨平了无数心灵。

    三大乐团中,保罗·莫里亚的音乐最洋气。这位翻版演绎莫扎特乐曲的高手,却以改编流行金曲和电影音乐而著名,像《橄榄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大约在冬季》等。保罗对迪斯科和摇滚乐并不一味地排斥,而是将一些有特色的元素融入创作中。

    相对前者,詹姆斯·拉斯特的音乐更加典雅、亮丽。意境很完美,很大气,配器种类虽然不是很多,但弦乐效果很出彩。

    曼托瓦尼的技巧娴熟程度登峰造极。下飞机仅仅两小时,调音20分钟就立马演奏。没有深厚的配合功底,普通的弦乐乐队是绝对做不到的。曼托瓦尼是唯一没有亲自来华的音乐家,他的音乐结构严谨,比较偏向古典和学院派。或许是过于民族化,不易被东方人所理解。

风华绝代

    作为一种介于古典与流行的音乐形式,轻音乐的地位变得有点尴尬。随着摇滚、爵士等音乐在亚洲的崛起,轻音乐逐渐开始没落。

    如今,不论在欧美市场还是亚洲市场,轻音乐已经不再成为通俗音乐的主流。靠翻唱流行音乐和翻版演绎古典来赖以生存,注定了轻音乐缺乏自己独立的深刻内涵。流行的变异,只代表形式的转变,而并非其自身不可被其他音乐形式所替代。配器的刻板,让喜新厌旧的人们感到厌倦。随着文化的不断放开,音乐风格的多元化,使轻音乐迷们迅速分流。

    年轻一代的乐迷,喜欢不安分。他们爱听摇滚、Hip Hop,R&B,早已经把那软绵绵的“海蛰皮”音乐打入酒店与餐馆,让其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种牙缝消遣。学院派们更是对其嗤之以鼻,认为其终究上不了大雅之堂。一些音乐学院的学生们甚至鄙视地称其为“music rubbish”(音乐垃圾),质问这些在西方早已没落的音乐,为什么要让我们中国听众来消遣?他们认为,轻音乐团来华演奏的受欢迎,并不代表它就是最好的。如果轻音乐再不思改变,突破自己的局限,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轻音乐会将会变成一场老人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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