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补充了一句，“在国际上目前通用的是这三种化疗药物加米托坦片剂，共四种。但国内目前没有进口米托坦片剂，所以只能用这三种化疗药试一试。”

  M医生显然对于我生这个病有些同情，她说自己这几年来，只见到过十多例。这种病确实较罕见也难治，主要是没有治疗方案，或者有方案，也没有药物。这种癌症优先的方式就是手术切除与放疗，现在你已做过前面两种，剩下的就是化疗了。

  我曾在网络上看到过一篇美国密歇根医学院的医生写的关于肾上腺皮质癌的文章，他认为：“大多数医生从未见过肾上腺的病例，即使他们有过这种病例，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对它去做什么。”之前我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义。我甚至认为，也许我做完手术就会解决这个问题，但显然，一切都在以出乎我意料的速度，在告知我这种病的危险。

  如果连医生都觉得你这种病很陌生，罕见，甚至无能为力的时候，可能你面临的就是真正的危机。M医生说：“你可以评估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下周就可以安排你进行化疗。”我没有选择，即使这种标准方案中缺少一种重要的药物，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根拯救我的稻草。但我隐隐觉得这也许不是我要选择的治疗。

  与M医生告别，走下楼来，外面的天空灰暗，如同我的心情。

  董医生平时守口木讷，言少律己。此时似乎想找出几句话来安慰我。他说：“你可以先试试这个化疗，再找找朋友，看能不能买到米托坦这个药。”看我一脸迷茫，他说：“我听说有一个病人，曾在国内购到过这个药，现在还在随访。你到北京的新特药商店看看，有没有这个药销售。”

  对于我这样的癌症病人来说，有药就有希望。但现在，救命的药在哪里？

  董说了一句类似真理的话：“药在哪里，命就在那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