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勇:就是他的判断力始终是要顾着全局,所以我就觉得我今天看那个稿子,就是两个脑袋摆在一起,就想象普桑的一个脑袋,和想象徐显秀墓里的一个脑袋,所以它的完成可能是一个他在哪,位置这些都不用动,就基本上去塑造就可以了,但他在塑造的同时还在compose,还在考虑他的那种东西。虽然西画的也有这个东西,我们写生也肯定要考虑,更自觉。 陈丹青:对,应该说马蒂斯已经慢慢这样了,梵高也已经这样了。 尤勇:委拉斯贵兹也这样,但是它始终有更强的一个构造的东西在里面,他有一些微调。 马萧:绘画到了图绘的阶段,其实这些欧洲的画家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陈丹青:你看我们还是画画的,我们画画的就是说着说着还是喜欢谈画,一谈快感就来了。 尤勇:我原来看沃尔夫林的5对概念,我觉得可以非常好的帮助我们看画,但是真的你要去用知识去放在那个画里面,当然这个是一个巨大的题目,其实放不住。 马萧:沃尔夫林那个东西刚开始不是谈论画画的,他谈论建筑的。5对概念,他最开始的对象是建筑。 尤勇:我可能不了解,但是我有一个直觉的印象,就是阅读的一个印象,所有的这些西方学者,他们在谈论一个东西的时候,他真的会给你戴上一副眼镜,然后你会透过他的知识去看这个东西,这样会导致定向的“阅读”,其实是定向从绘画里面得出一些东西,然后你就会偏离这张画。所以我觉得用一个非常天真的状态去看画是更好的。但一旦戴上,比如说这5对概念去看画的话,你倾向于去把画变成了知识的注脚。 马萧:因为在西方做美学理论或做美术史的,他们需要这种一代代的理论的更迭,他并不考虑你画家的感受或者是普通观众的感受,他是在对他在他们自己的圈子里边要一代一代地去更新他们的理论,这是他们的发展的一个逻辑。
(*本文节选自“木心美术馆对话录——关于看画,艺术家和学者的立场有什么不同?”活动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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