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有一种生活,来演绎观念的魅力,必须有某种声音,来抵制贫乏和枯索。
我不是青春偶像
问:都说你和日本影星木村拓哉长得很像,有“中国木村”的说法,你成了青春偶像,你介意吗?
答:(显得烦躁)这个问题我已经表达过很多次了,我觉得不像,别人这样称呼我,只是别人对我的单方面的看法。我觉得我是我,我喜欢李云迪的称呼。弹钢琴,毫不浪漫。不过,我认为,是大家都喜欢我的演奏吧,人多也不是坏事情啊。
问:听说你出现在公共场合,会引来很多年轻女孩子的尖叫。
答:我觉得弹钢琴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我弹的完全是古典音乐,不是流行音乐。今天,喜爱古典音乐的人毕竟不太多。而且,我学钢琴的地方也是很专业的学校,挺专业的,不大可能会吸引到女孩子吧。
我不是天才,我很刻苦
问:作为肖邦钢琴比赛70年来最年轻的获奖者,15年来第一个有缘获此大奖的钢琴家,社会各界都称你为“钢琴神童”“世界第一位音乐天才”,一年多来这些称呼是不是带给你很大压力。
答:这些称呼都是媒体给的,我根本不在乎大家怎么称呼我。对我来讲最重要的是怎样继续学习,天才也是通过刻苦勤奋得来的,有天分没有刻苦追求,同样不会有任何成绩。坦白地讲我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好,这些年参加了很多重要的比赛,这些机会让我得到了锻炼,一步步走到了肖邦钢琴大赛。展示自己的机会对一个人很重要,也有很多天才被埋没,我是一个幸运者。
问:你说自己不会再参加任何世界钢琴大赛时,有的媒体说你是因为害怕失败,还有人给你开出两道处方,说你因为学琴顺利和媒体把这次获奖捧上了天,给你造成了巨大压力,建议社会多些人文关怀,少些物欲浮夸;第二,李斯特、莫扎特等大师作品钢琴演奏的巅峰还在很远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一叶障目。
答:获得肖邦比赛第一名并不代表我已经是最好的,这只是暂时的,是一个开始,一个起点,我需要做的是怎样保持和提高。至于不再参加比赛是完全正常的,本来大家都不想参加比赛,但因为比赛是提供机会的地方才不得不参加。很多演奏家都是通过比赛走上职业音乐家的道路的,谁拿了大奖还会再参加比赛?
两道处方是作者自己的感受吧,我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我除了练琴和接受一些访问之外,没有参加任何公众活动,对外界环境完全不了解。也许作者想象我在到处参加公众活动,媒体上都是这样的照片,他就以为我是那样生活的。我想媒体的报道永远都是片面的,不可能完整地描述一个人,只有我身边的老师和亲人,才真正了解我的生活。
目标是成为大师
问:你认为这次获奖对你只是一次总结和一个开始,小时候你曾经在日记里写下自己要做钢琴大师,你觉得自己目前是否在由“神童”一步步走向“大师”?
答:“音乐大师”只是对艺术成就的一种说法,并不代表什么。我一直在努力进取,如果我的音乐能得到大家的喜欢,自然而然就会承认我。这才是成功,把我称呼成什么并不重要。
问:你说弹钢琴是一件痛苦伴着幸福的事情,在自己无法超越自己的时候会很痛苦,但得到台下观众的认同时会很幸福,你觉得自己的不断进取是为追求台下的认同,还是为了追求自我认同?
答:这是比较矛盾的。我想自己首先是追求自我认同,我是因为自己喜欢弹钢琴才去学的,如果演奏完全为了取悦观众,意义就不大了。一个演奏家当然是演奏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每个人才会不同。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巧合,我们自己认同观众也认同,比如这次肖邦比赛,也许就是这种情况,我这样的演奏观众喜欢,评委也喜欢,我才获了这个奖。
我只选择老师不选择学校
问:为什么会选择到德国学习?
答:完全是出于老师的考虑,是选择老师不是选择学校。我觉得老师是最重要的,我以前上过我现在老师的大师班,觉得他比较适合我,就决定跟他学习。他在哪里我就会到哪里上学,就像我当初从四川到深圳艺术学校完全是为了跟着但昭仪老师学习。我从没有考虑过学校的名气,考四川音乐学院我的专业成绩是第一名,如果为了学校的名气,也可以考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但能跟但老师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对我来说是一种幸福。
问:谈谈你在德国的学习生活。
答:跟在深圳的时候差不多,学的东西也差不多。每天至少弹六七个小时琴,有时候下午去上一些其他课,像英语、音乐理论等等。晚上会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音乐录象,听听CD,偶尔也上网。
问:你觉得这段学习对你产生了什么影响?
答:我觉得自己人生经历丰富了,某种程度上视野变得更广阔,也有了更多的舞台经验。但是在演奏上的进步不会这么快,而且音乐上的进步也很难讲,艺术审美是个人化的,我觉得自己更深刻了,可能观众却喜欢我原来那种充满青春活力的演奏。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丰富,我对作品会有新的理解,但是不排除大家更喜欢我以前的演奏。
傅聪对我有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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