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奖放下身段求突破 中国流行音乐路在何方

  曾轶可,今年选秀中最红火的名字,民间音乐的代表,因为奇怪的创作和走调的绵羊音为人爱恨。然而就在金钟奖的舞台上,一位名叫林曼炜的选手和他的同伴在网上翻唱了曾轶可的 《狮子座》名声大噪,林曼炜本人毕业于北京现代音乐学院。

  “其实无所谓民间歌手还是专业歌手,流行音乐重要的是感情,要找到一个共鸣点,要学会在音乐里游泳。”曾轶可就是林曼炜近期的“共鸣点”, “我只是觉得好玩,她写的歌真的还不错,就是唱跑了几个音。”这位专业背景、民间姿态的选手表示,自己毕业五年,没有当老师,也没有从事和专业相关的工作,只是呆在家里写歌,到了最近才开始出来比赛, “有时流行音乐就是你坐了一辆公交车也可以有感而发写下一个曲子,不需要什么特别专业的背景。”

  [对话评委金兆钧]

  五音不全还能晋级那是把观众当傻子


  记者(以下简称记):上海的比赛是一个网络赛区,有很多来自民间的选手。与专业选手相比,民间选手有什么不同?

  金兆钧(以下简称金):我们说专业或者是非专业的,只是说明了一个身份,你是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并不是评价歌手的好坏标准。不过普遍听下来,经过职业训练的歌手,水准还是要高一些,我们并不否认音乐教育的作用。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只要是专业的就唱得好,我们只是建议如果你喜欢唱歌,还是要用职业化的方式或者私下拜师学艺的方式,加强自己音乐上的修养。

  记:为什么今年的金钟奖会融进很多选秀的评选方式?

  金:我们试图把选秀的互动方式和我们严格的评选做一个结合,这是新的探索,因为流行音乐歌手应该回到现场,像现在这样只能靠假唱和录音棚,这不是很好的方式,所以我们逼着选手适应比赛现场。很多专业的歌手退赛,只能说明他们的心理素质不够。要你面对真实的观众,你就不敢唱了,那你以后也就别唱了。以前我们选出来的金奖、银奖,根本没人知道、没人喜欢,那就是因为最终只是评委说了算。今年的金钟奖做的改变就是“选秀+CCTV”,当然我们评的还是歌手,不是评娱乐人物。

  记:选手们能适应金钟奖的变化吗?

  金:是啊,很多人一听是金钟奖,国家奖啊,就来了。我们很多歌手一开始根本不在乎与观众的互动,上了台连个招呼也不打,女歌手上来穿的像民族歌手一样。我们希望流行歌手除了有唱功还要有 “范儿”,所以会给他们很多形体上的建议,我们的赛制也做了很多这方面的引导,相信今后会不断完善。

  记:向选秀学习是不是也迫于无奈?

  金:我们没有理由不向民间选秀学习,不过他们那些也都是向英国、美国抄来的。需要娱乐的地方就应该娱乐,需要文化的地方再讲文化,当然我们不会选音不准的,如果五音不全还能晋级,当冠军,那是把观众当傻子。我常说中国的新闻广播体系是公众资源,不是私人企业,拿了纳税人的钱瞎忽悠,那是种犯罪。

  记:为什么不彻底地用选秀的方式选拔?

  金:这就是底线。我们为什么不请包小柏,我们需要一个名气很大的人来捣乱吗?人家一场直播给一万出场费,我们的评委一场给一千,这是区别。当红歌手有资格评选手吗?你让李宇春来做评委,这合适吗?

  记:中国的流行音乐这些年没有好的作品,没有大腕的歌手诞生,问题出在哪里?

  金:这主要是一个作为产业的产业链不完整。太多的歌手得了奖没人管,有人管了又管得不太对,中国的唱片业很艰难,从教育体系、赛事体系、营销体系,都需要探索和改革,一步步完善。很多音乐院校是这两年才开设的流行院系,但奇怪的是一些院校只教学生唱英文歌,大部分的教学也不太好,唱法落伍,教出来的基本上就是一“民通”。很多人会凭着爱好去唱歌,但不要指望流行音乐都是自学成材,自学成材的只有极少数,比如刘欢,罗大佑小时候也是学钢琴的,周杰伦从小也都是学钢琴出来的。有了好的教育体系和赛事体系后,还要有专业的艺人经纪和销售的团队,这一点港台地区做得比较好,内地还有很多提高的空间。

  记:如何看待上海在现在中国流行音乐界的地位?

  金:上海30、40年代是辉煌时期,解放后也诞生了不少的歌手。现在看来,上海想要再次成为中国流行音乐的中心,恐怕还要个二十年,因为上海人太上海了。上世纪20年代的上海不是上海人的上海,是完全的移民文化,就像现在的北京,谁是北京人?谁牛谁是北京人。这是个宽容的时代,只要你有个性,就会受欢迎。就好像上海的周立波,他说“你吃大蒜我喝咖啡”,就会有人喜欢,但问题是你能不能做出有上海自己特点的咖啡文化,这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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