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政府财政收入过多,陈志武先生也有比较分析:“据财政部介绍,2007年在这三项(指在医疗卫生、社会保障和就业福利上的财政开支)上的总开支约6000亿元,相当于财政总开支的15%,为全年GDP的2.4%,分到13亿人身上,人均461元(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年收入的3%)。而在没有国有经济的美国,去年在同样三项上的开支约为1.5万亿美元,相当于联邦政府总开支的61%,为美国GDP的11.5%,分到3亿美国人身上,人均5000美元(相当于一个普通美国人年收入的六分之一)。不管按绝对数字算,还是按相对数字算,美国政府回馈给老百姓的医疗和社会保障都远高于中国,尽管美国是一个十足的私有经济。”
张维迎教授对收入分配的五个“悖论”的分析很能启人思考,一是有关GDP的增长与收入差距之间的关系,结论有三,一是人均GDP水平越高的地区,平均收入的差距反而越低,人均增长率高的地区,收入分配的差距反倒比较小,而收入增长率比较低的地区,收入分配的差距则较大。二是国有经济规模与收入差距的关系,平均而言,国有经济比重越高的地区,收入差距越大。三是政府支出与收入差距的关系,政府花钱占GDP比重越高的地方,收入分配差距越大。四是利润与收入分配的关系,结论有三,利润占GDP比重越高的地方,人均收入越高,收入增长的速度也越快,奇怪的是,平均而言,利润在GDP总量当中比重越高的地方,收入差距反倒越小,而利润占GDP比重越低的地方,基尼系数越大。五是经济的市场化程度与收入分配的关系,平均而言,市场化程度越高的地方,收入差距反倒越低,而不是越大。以上五个悖论,很有内涵。
以笔者之见,或许张教授那篇“理性思考中国改革”颇见功力,文章说:“中国经济改革从一开始就面临三个重要约束:权力结构约束、意识形态约束和知识约束。这三个约束对改革进程产生了重要影响。”笔者以为,权力结构约束和意识形态约束一里一表,而知识约束在很大程度上则是其必然的衍生品。怎么讲?知识本来可以跨越国界,为全人类使用,但由于权力约束和意识形态约束的顽强存在,阻碍了普世的先进知识在国内的传播和使用。
张维迎还有句话:“学者与政客不同。真正的学者只说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话,政客是说别人喜欢听的或‘政治上正确’的话。”诚哉斯言,怎么看都不像是泛泛而谈,而是有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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