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的父母觉得不对了,要找她的时候,手机关机,找不到了!王八蛋,好歹30万元,你忽悠我们,什么意思啊。我们浩浩荡荡地开到北京,说什么要把她挖出来。
幸亏我有次在她家里吃过饭,记住了她家的住址,过目不忘的功能非常强大吧!我爸本来就是武装警察,一旦知道地址,一逮一个准,到底把30万元钱财找了回来。
可怜啊,这个小骗子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是中央音乐学院小提琴成绩最好的学生。此人心理素质贼好,巧舌如簧,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四十多岁的大人根本说不过她。她总是对别人说,中央音乐学院的副校长是她的叔叔,但副校长同志压根不是她的叔叔。借这个办法,她已经敛了几百万元人民币,正打算往国外跑。多亏发现及时,等我老爸把她扭送回秦皇岛的时候,她的爸妈已经泣不成声了。
“型秀”夺冠,被欢呼的人群抛到了空中
这个事情过去以后,我可怜的爸妈也感觉非常疲惫。我告诉老爸,再不想回学校读书,可我还是要带着乐队去北京,去做音乐。就这样,我休了学,带着琴麻岛乐队踏上了寻梦之路。
北京的生活非常简朴,我们常常买了很多土豆背到家里囤起来,土豆西红柿就米饭是最常见的饭菜。除了有时候偶尔去赶个场子演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丰台的家里作曲,看看演唱会。几个大男人的话题多半只有音乐,一侃就侃到天蒙蒙亮,然后意犹未尽地睡下,谁醒了谁继续排练。
无意中,看到电视上有一个比赛,叫作“我型我SHOW”。有一个叫做洪迪的评委,对选手的点评看起来好像挺有意思,要不,就去试试?
2006年6月,我没和父母、乐队的哥们打声招呼,独个儿启程前往青岛,开始了征战“我型我SHOW”的历程。最初目的只是为了宣传琴麻岛乐队和原创作品。出线已经万事大吉,何曾想到会有明天?
2006年9月22日。决赛。赛前要走红地毯。粉丝早就告诉我,“昆虫”最牛了,包个看台,一片红。结果走上红地毯时,却半个粉丝也看不到,数我的人气最低——其他人的粉丝对我都充满了敌意!
我带上了歌迷送给我的幸运动物乌龟——乌龟有13片壳,虽然慢,却最有耐性。上场前夕,我怀里的乌龟非常欢腾,仿佛能够带给我力量。哪怕是爬,我也要爬上赛场,发挥出自己能发挥出的所有东西!
红地毯走完,主持人袁成杰问我,啸坤,今天为大家带来什么?我只说了两个字:“拼了!”
第一首歌是《年轻的战场》,主办方安排了好男儿和我一起演唱。结果第一个音,我就唱破了,甚至走了调。可是我立马不管这一套,突然一个激灵HIGH起来,整个场地里全是我的身影,满场飞。
不就是我的一个游戏吗,怎么开心怎么来。甚至琴麻岛乐队在台上,我唱串烧的时候,《离歌》再次走音也无所谓。琴麻岛乐队的主唱在台上飞奔,体育馆里万众疯狂。接下来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我甚至摘掉了返听耳机,带着全场跟我一起唱。
比赛结束,虽然我再也站不起来,出了那么多虚汗,一点力气也没有,但我还是听到了许智伟的声音,听着他读出了王啸坤的名字。下一秒,被欢呼的人群抛到了空中,被人群掩埋!
摇滚乐给自己听就行,永远没必要标榜给人看。经历过那年夏天的“我型我SHOW”,我想,这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平静心态。
(摘自《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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