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你对在美国出版中国的书籍有自信吗?美国人愿意阅读关于中国的书籍吗?
简·弗里德曼:当然,美国人对中国非常着迷。中国是一个大国,他们对中国很感兴趣,包括各种思想,这点很令人惊异。我们对中国不了解,就像我们以前对印度一无所知一样,而在我们出版了印度的书之后,印度的作家在美国就非常流行。我们这次在中国接触了很多作者,包括在《纽约客》发表文章的查建英,她也非常优秀。其实,我们和中国的作者接触越多,中国书在美国出版的机会就越多。
我认为,美国也会把目光投向中国,美国的媒体会对此非常关注,美国的读者也会来阅读这些书籍的。但出书的人必须非常优秀,而且要很善于讲故事。我们需要很好的翻译,把最好的书籍介绍给他们。
做出版很快乐
新京报:你的个人经历让人感觉非常好奇,据说,你大学的同学们在暑假里都抢着当夏令营的辅导员时,你却决定把出版业作为自己的终身事业,尽管那年暑假你是在一家财务公司实习,是什么激发了你对出版的兴趣?
简·弗里德曼:应当说,是我的父母激发了我对阅读的兴趣。我的父亲本特·李普曼,是一个绘画艺术家,我的母亲罗丝,则为我们注入了对书籍的热爱。其实,我一直对出版很感兴趣,而且对数字着迷。18岁暑假的时候,我在一家财务公司实习,但并不太喜欢,所以我转向出版。我觉得,做出版很快乐,因为我老要和数字打交道,又可以出版我自己最喜欢的书。
新京报:你来到哈珀·柯林斯时,是在1997年11月,当时你已经在兰登书屋工作了近30年,并担任那里的执行副总裁,而当时哈珀·柯林斯状况并不那么出色。是什么吸引了你,放弃兰登书屋的一切?据说,你刚进入兰登书屋的时候,只是一个录音电话的打字员,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容易。
简·弗里德曼:我在兰登书屋工作了大半辈子,甚至从来都没有想到会离开它,因为我在那里也非常愉快。我来到哈珀·柯林斯,有一个机遇。就像我收到范袆的电子邮件一样,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新闻集团的主席默多克打过来的,要我来管理一个全球化的公司,立即负责其在美国、澳大利亚、英国等所有的业务。这个机会对我很有吸引力,随着全球化的发展,世界变得越来越紧密,我当然希望有机会尝试全球化的管理。我考虑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到了哈珀·柯林斯。有趣的是,6个月后,我以前所在的兰登书屋被卖给了一家德国公司,公司完全改变了。所以,要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待事物,能到哈珀·柯林斯来工作,这也许是一种幸运。
我对出版业很有信心
新京报:因特网和其他新技术的发展给传统的出版业带来了一些影响,很多出版人都在抱怨图书销量的下降,在这点上,你似乎更为乐观,新技术究竟是带来挑战还是机遇?
简·弗里德曼:这是一种对平衡的挑战,机遇和挑战一样多。我相信,在中国的出版人也感受到了和我们一样的挑战,在今天这样数码化的时代,需要合适的书,合适的作者,这就是对平衡的挑战。随着世界的全球化发展,会有越来越多的竞争,我们的公司管理就必须更加全球化。
新京报:人们对你的创造力一直有很高的评价,你发明的“作者巡讲”
就在出版业上写下了一笔,现在这种做法在出版业已经司空见惯。面对数字化的时代,你们还有什么新的创意?
简·弗里德曼:那是我年轻时候的发明,当时巡讲的第一位作者就是“法国厨师”朱利亚·查尔德。这位91岁的老人临终前还在说:“那个简,她让我四处旅行,就像移动一块肉那样简单。”(笑)
其实,对我们出版业来说,最重视的就是作者。如果没有作者,就没有书,更没有出版社,我认为我们出版社的每个人都很清楚这点。我们是一个市场取向的出版社,在市场推广方面迈出的步伐很大。
因特网技术的发展,使传统出版业面临着新一轮转型,我们希望能成为网络时代的最好出版商。今年夏天,我们首次开发了全球数字书库(DIGITAL WAREHOUSE),除了尝试搜索外,我们还探索用移动技术、博(播)客技术、社交网络技术和在线视频等技术来发展业务。
其实,我们的经营策略是发展一个基础广泛的公司,而不仅仅依赖一些知名的作者来推动销售。我们希望能直接接触更多消费者,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利润来自于名单的广度,而不是名单的最前列,出版好的书籍和盈利之间并不矛盾。
新京报:你曾经提醒过人们所谓“文字的贬值”,对出版业的前景你有信心吗?
简·弗里德曼:我认为出版业很健康,而且充满活力。有报告说,我们遇到了挑战,挑战确实是有的,但是出版人不应当哀叹它所带来的挑战,而是应当拥抱它。随着新技术的发展,有更多的人在阅读,所以,我们也看到了新的机遇。同时,还不断有新的作者出现,他们在用不同的方式写作。因特网可以成为一个市场化的工具,网络上的出版人,为新的作者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出口。我对作为一个整体的出版业,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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