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引进了布克奖短名单最年轻入围者、90后作家领军人物黛西·约翰逊的《沼泽》一书。
在她的书中混合本能与野性,抹去人与物的界限,感染了很多读者。
今天,小艺君给大家带来一篇黛西·约翰逊的专访,让我们了解一下“天才”背后的故事。

Q:在你过去的专访中,我看到了多位作家的名字。你最近在读些什么?偏爱哪些作品?
■ 阅读时光很美好。我很喜欢汉娜·肯特的《好人》。科幻小说我读得不多,维多利亚·舒瓦的《伦敦魔法师:暗黑魔法》很不错。最近我也在写一些新的短篇小说,在这个过程中,我最喜欢的是短篇小说合集《性与死亡》。实不相瞒,我还喜欢加布里埃尔·塔伦特的《窒爱》。我想读的书非常多,最近读到了安·恩莱特,她的作品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对这些作品非常期待:娜塔莎·卡修的《万流奔腾》,以及入围布克奖的一些作品,包括菲奥娜·莫兹利的《爱尔迈特》和科尔森·怀特黑德的《地下铁道》。
Q:你曾说过,写作“似乎是件偶然发生的事”。我觉得作家中那些疯狂的阅读者更容易有这种体会。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份“该如何去写作”的指南?斯蒂芬·金说过“每天都写,笔不离手”,你是否和他一样?
■我设想过这种指南,但没有把它太当一回事。很可能发生把写作仪式化然后写不出任何东西的情况。
所以,我的写作指南是:想写就写。开始写一部作品的时候,不要去考虑出版商、代理人、刊载、竞争、编辑这些东西,写就是了。
我学到一些东西,对我很有用——一口气写很多固然是件好事,但给自己放几天假,花些时间在脑中酝酿作品,或是复盘之前从想法到成书的美好过程。
我会随时准备一本笔记本,尤其是在那几天,是为了让作品汲取多营养,自我繁殖,生长,让它变化,甚至变异。在写作过程中,作品发生变化,对我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我喜欢我的写字台和无人打扰时的工作室,但在某些时候,这样的环境好得有些过分。咖啡馆是不错的选择。和其他作家面对面交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有的时候我会感到自己跟不上他们的写作速度。每一部作品都是不同的,可以去寻找相应的适合的方法。
Q:一般你是集中精力写一部作品,还是几部齐头并进?
■我曾经同时开几条战线,结果脑子一团糟,对此我有非常不好的回忆。几年下来,我发觉自己最好的方式是,一边写一部,一边修改另一部。
Q:从小开始一直有着成为作家的理想吗?
■如果理想太多,各种事情就会变得很难。艺术、戏剧、英国文学等学科,很多人似乎学得不好,但我很擅长。我很幸运,父母很支持我,他们从未逼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我还擅长遛狗,自认为是个不错的荐书人。
Q:相信有一件事你一定做得很好——作家解析作家。该如何解析作家作品?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我为了娱乐去读一些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有相似之处的作家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去发掘喜欢的地方,更可能是不喜欢的地方。千万别在工作台前读——别人能够享受到的乐子会与我无缘。我会和别人交流、分享阅读的感受,然后看看他们是否同意我的观点。作家需要从其他作品中“偷取”想法、写法和人物塑造方法,最终转化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Q:写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哪个难度更大?是否有过短篇小说里的想法爬进长篇小说这一感受?
■我喜欢你这句话。短篇小说是爬虫,它们会爬入你的脑袋,并长久驻足。写完《沼泽》我意识到自己在写短篇和写长篇的过程中,很多事情是相似的。
我的稿子总是乱糟糟的,写完后的修改近乎重写。重写一个短篇显然比重写70000字以上的长篇要容易。很难忘记自己写过的短篇,但我会想办法让它们尽量不影响长篇的构思。当你对初稿很不满意时,不必太过担心,想想人物塑造是否有问题,大声读出来,不要怕大胆甚至疯狂地修改。
Q:得知《深水》入围布克奖时是什么感受?
■当时我正在帮朋友带娃。我的编辑打电话给我,和我说有些事要告诉我,最好周围没人,我一下觉得这通电话不会有什么好事。知道真相后,我在花园里欢呼雀跃,放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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