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咬文嚼字》“围观名家博客”活动“围观”对象是复旦大学教授钱文忠。昨天,《咬文嚼字》杂志社公布了“围观”结果。
钱文忠是季羡林先生高足,是央视《百家讲坛》里最具人气的“坛主”之一,表达能力也不用怀疑,然而,编辑部发现,综观其长长短短的博文,笔误颇多。比如把“哄然大笑”误成了“轰然大笑”,把“和尚”误成了“和上”,把“收视率”误成了“收拾率”,把“凭借”误成了“凭籍”,把“宵小”误成了“屑小”,等等。那些正是行文匆匆留下的结果。
钱文忠是著名的“东方学”专家,在印度学、藏学、伊朗学等领域的研究上建树颇丰。但是,在涉及“国学”知识时,也有一些“硬伤”。比如他在《让文化“落地”为文明》一文中说:“孔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我们常会陷入这样的误区,以为经济发展上去了,就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这是有问题的。”“仓廪实而知礼节”出自《管子·牧民》,它不是孔子说的,而是管子说的。再如《〈红豆生南国——一个城市曾有的古典爱情故事〉序》中有这样一句话:“见证了死亡未必就是旧生命的终极,而是新生命的开端,易逝的肉身化为爱情的舴艨航船——”古代有一种小船称“舴艋”(zéměng),还有一种战船称“艨艟”(méngchōng),古今汉语中就是没有“舴艨”这个词。“舴艨”是把“舴艋”与“艨艟”拆裂后重新组装的。
钱文忠尊重传道授业的老师,博客中有许多文章写到师生情。不过,遣词造句上的差错留下了遗憾。比如在《〈红豆生南国——一个城市曾有的古典爱情故事〉序》一文中,钱文忠说他出生在无锡,曾在无锡的一所小学上过学,至今还保存着当时的成绩单,“看着成绩单上老师的名字和手泽”,他却怎么都想不起老师的模样了,他于是惶恐不安,由衷地“希望故乡的恩师们健康长寿”。其中的“手泽”用得不妥。手泽,常用以称不在人世的先人的遗墨、遗物等。钱文忠在文中又祝老师健康长寿,可见“恩师”还没有去世。“手泽”用在此处有触霉头之嫌。
再如季羡林先生《留德十年》中有这样一句话:“1983年,我回到哥廷根时,曾打听过她(曾与季老相恋过的德国姑娘),当然是杳如黄鹤。如果她还留在人间的话,恐怕也将近古稀之年了。”钱文忠在《为了永久的不悔——恩师季羡林先生的文学情缘》一文中引用这句话时,将“杳如黄鹤”误成了“杳如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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