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新面孔:摸索着长大的春树

    2004年,20岁的春树登上了《时代》周刊(亚洲版)的封面,被贴上“朋克、愤青、叛逆青年”的标签,成为以“残酷青春”书写中国新生代的经典。

  一个喜欢随时变化头发颜色的女孩子,一个把学校总结为“只许服从,不许解释”的叛逆学生。热爱摇滚乐及地下文化,曾在摩登天空音乐节与乐队合作演出,出演过电影《熊猫奶糖》,同时主编过《80后诗选》及一期纯文学杂志《缪斯超市》。17岁,春树高中辍学自由写作,19岁出版小说《北京娃娃》,版权输出至30多个国家。2012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再版春树的《长达半天的欢乐》、《红孩子》、《2条命》、《激情万丈》和《抬头望见北斗星》。

  她是一个靠直觉和激情写作的女孩子,但作品中却凝聚着一个年轻群体对社会的疑问与思考。她在《北京娃娃》中书写“残酷的青春”,而《红孩子》中却描写了她进入青春期前如珍珠般温润的童年,拥有了最初的幸福、安详,充满着梦幻般不可解释的斑斓。她走过洒满阳光的体操台、走过军队大院、走过弥漫着童贞气息的小店铺。她唯一没有走过的,是多年之后,无法躲避的成熟。到了《抬头望见北斗星》,书中收入的很多的诗和短篇小说,充满了青春活力和热情想象,即使是享乐、颓丧、忧郁、悲伤,也仍然闪烁着青春、自由和欢乐,让我们看到一个少女内心深处的敏感和无助。

  有一些人,作品几乎可以代表全部,另有一些人,作品与表象几乎完全相反。我想,年轻的春树表现出来的叛逆,和她笔下灵动飞扬的文字是矛盾而又统一的。 

  “我很高兴命运让我是现在这样。落寞比较适合我,但颓废我完全没有感觉。丰富的经历是一种宝贵的财富,这让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过去。我不是顺利成长的典型,只能算是摸索着长大吧。”春树早就清楚自己叛逆的成长,《北京娃娃》中的春树就是与世界作战的春树,她始终“活在自己的迷茫里,活在走向答案的漫长的路上”。

  迷茫的春树对于诗歌的热爱却无比执著。《80后诗选》编了3辑,每辑印刷200本到500本,除了《80后诗选2》是和另外两个诗友一起编辑,其它两辑从选稿到印刷,都是春树自己约稿、选稿、编辑和选定封面,再自费找印厂印刷,印出来后再免费寄给全国各地诗友。她评价“80后”的诗歌创作:“‘80后’一代受网络文化影响,在写作视野上更开阔,写作主题呈两极分化,除了世界大事,也更经常地写到自己的状态。我以前的大部分诗,里面都是‘我……我……我……’,太关注个人了。”

  虽然小说里的“春树”与现实里的春树并非完全契合,她的写作却真实而不矫揉造作,无一不是写实。对此,春树并不回避:“我的长篇小说几乎都取材于真事,有我自己的,还有身边朋友的。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将这些真实的素材用小说的语言表现出来,如何让故事的语言更有节奏感,章节段落之间如何设置等问题。现实中的我和小说里的我并非百分百重合,小说是对生活‘再创作’的过程。”她表示,如果说有一种作家只写自己的生活,她愿意做这样的作家。她不想做刻意改变。“我认为,评论者应该更多关注我小说的内容,而不是我写的东西是否和自己的生活有关联。 ”

  将近而立之年,春树的写作视野会有所变化吗?比如,是否应该考虑从自身转向社会?春树的回答很简洁:关注自身,就相当于关注社会,因为小说里的“我”就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分子。

  从2009年开始,春树开始关注环保,加入了志愿者行列,2009年11月份,她曾与环保志愿者们一起去印尼保护热带雨林。

  她是一个热爱旅行的女孩子。“哪有人不爱旅行呢?我想用向外旅行出走的方式来解释我看到的和我感受到的一切。这几年的生活颠沛流离,许多次因为自己或者别的原因而来到异乡。远方的风景带给我的触动让我这本书的故事都染上了异域气息。”她认为,在《光年之美国梦》不仅仅写的是“在路上”,更多的其实还是一种“逃脱前”、“逃脱中”、“逃脱后”的过程,是一种永不满足的心理状态。“我不会单纯地谈论一场旅行,在我看来,哪有什么单纯的旅行,用列维·施特劳斯的话来说就是‘我恨旅行家’。”

  仔细体会,“爱旅行”和“我恨旅行家”本质上是一致的。春树说:“我身上有种农村女孩的朴实的野蛮和进取心,也有一直在城市长大女孩的冷漠感,同时还有军队大院孩子的独来独往的习惯,总之,这些混合在一起,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性格。”在她作品的差异中,这种矛盾和复杂展现无遗。

  “我的孩子,你终要一路潇洒还一路回头吗?”春树对自己的疑问,其实也是众多关心喜欢她的读者的善意的疑问。春树回答:“我认为我非常与众不同。有自己的观点,并且坚持自己的爱好。我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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