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剧“流派”纷争的现象,由来已久。最近又从报上读到一则新闻:部分越剧迷不让“徐派演员唱范派”,使唱“徐派”的演员金美芳无奈地退出“范傅传人大汇演”,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其实,在这样的场合,徐派演员唱范派,更带有祝贺的意思,既展示演员的多才多艺,也糅进娱乐的元素,使演出更具观赏性。在这方面,京剧和昆剧经常是反串的,尤其是在节假日,观众更爱看这样的演出。京剧的好多戏都是“昆乱不挡”的,像《挑滑车》等武戏中的“吹腔”。有一句行话,说“京昆不分家”,京剧大师梅兰芳和昆剧大师俞振飞就合作演出过昆剧《牡丹亭》和《白蛇传》;最近,著名昆剧演员蔡正仁还和著名京剧演员尚长荣合作一段京剧《九江口》。昆剧演员计镇华客串京剧就更多了,这样的演出不仅是一种合作,更是一次相互交流学习的机会。像《盗魂令》、《十八扯》和《四五花洞》这样的玩笑戏,不但演员要学各种流派,还要学唱地方戏曲,显示出演员的多才多艺。著名荀派演员孙毓敏经常会在演出结束后,学唱“梅尚程荀”四大名旦,深受戏迷的欢迎。京剧观众虽也有各自的喜好,但并不会因此而“党同伐异”,因为,这样的演出更多了一些娱乐的成分,演员不管唱哪一流派,观众总会报以热烈的掌声。
其实,越剧演员客串其它剧种也不乏先例,像尹派小生赵志刚唱过沪剧,范派小生韩婷婷也唱过京剧,为什么越迷不反对,偏偏就不能接受“徐派演员唱范派”呢?我曾在剧场里亲眼目睹“台上两个流派对唱,台下两派戏迷对打”的场面,这一现象在“徐派”和“王派”中更突出,每当回忆起这令人汗颜的一幕,再也不愿意去剧场看越剧。
有人总爱提英国足球流氓,但喜欢看英超足球直播的球迷又都会被英国的球迷那种绅士风度所折服,其实,英国足球流氓也是一小撮,就是这一小撮败坏了英国球迷的声誉。在越剧迷中不文明的戏迷也是少数,如果对这些害群之马,剧场不采取有效的措施,不仅破坏了观众的欣赏环境,而且也无法保证演员的艺术的发挥。
现在,戏曲演出并不景气,需要有观众的支持,但对戏迷的不文明之举,也不能迁就,更不能放纵。作为演员尤其要率先示范。据我所知,越剧有许多戏迷会,就像足球球迷会一样,应该在这方面发挥积极的作用。繁荣越剧既要出戏出人,也要出好观众。越剧舞台上有一出《舞台姐妹》,其中有句台词:“认认真真唱戏,清清白白做人”,大家都知道。台上认认真真唱戏,台下认认真真看戏,这也是一个文明城市要求我们每一个观众应该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