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坤:我生来就是摇滚的孩子

  王啸坤,2006年“型秀”冠军,一个摇滚小子。这本图文并茂的书,展现给我们丰富细腻和真实立体的他——关于梦想,关于爱情,关于亲情,关于友情……王啸坤肆意随性、个性十足的语言,读起来很有嚼头,为本书增色不少。

  说句心里话,小时候我不喜欢唱歌

  小时候,我不喜欢唱歌。 

  三年级开学不久,班上每天都要组织学生到台上唱首歌,我一唱,颇得老师喜欢。没几天,音乐老师把我叫进她的办公室,问我都会唱什么歌。瞪着老师呲牙咧嘴地想了半天,我说会唱我爸他们的歌。老师笑了,说谁教你的?我说,听会的。

  我们家和爸爸部队的大院就那么一墙之隔,每天早上起床号一响,大喇叭就开始放军歌了。都是阎维文、刘斌、董文华他们唱的歌,一遍遍地放,百放不厌。晚上回到家,搞宣传工作的爸爸音响里放的还是阎维文的歌。我一边玩儿一边哼,不知不觉就会唱了。 

  当时给老师唱了《小白杨》和《说句心里话》,老师一听,说好啊,咱就“说句心里话”了,回家再好好练练,我们就参加比赛去。 

  放学回家一说,爸爸妈妈还挺高兴,马上就忙活开了,爸爸忙着倒伴奏带,妈妈赶着记歌词,我还是边玩边哼哼,不亦乐乎! 

  比赛的日子到了,音乐老师、爸爸妈妈,还有我叔叔一起,坐着爸爸单位的面包车,载我来到石家庄中华大街小学的多功能教室,参加了新华区“三独杯”比赛。 

  所谓三独,乃是独唱独舞独奏的简称。抽签完毕,我排在中间上场,比起那些唱儿童歌曲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我最小,却唱了首大人的歌,自然引人注意了。一字一句地唱完了《说句心里话》,得到了评委老师的掌声,开心!比赛结束,我得了独唱一等奖,真好! 

  整整一冬,拿了再多冠军的我,依然觉得痛苦而晦涩。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爸爸就喜欢阎维文、蒋大为那种嘹亮的大嗓子,还有杨洪基,女歌手喜欢张也、彭丽媛。紧挨着学校的,是他单位。大喇叭天天都冲着校园播放《说句心里话》。都90年代了,放个邓丽君还被人说成是靡靡之音。

  最讨厌的一次登台,是某年暑假在秦皇岛。爸爸妈妈带我去万博园,公园里面的露天烧烤旁边设有卡拉OK。于是爸妈就非得怂恿我上去,唱个《涛声依旧》。一曲唱毕,下面所有吃饭的人都仰了脸儿看我,呼啦啦掌声雷动。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工具。可是那年头石家庄的卡拉OK系统里,又哪里找得出梁咏琪、无印良品,或者杜德伟呢? 

  摇滚,我要的音乐

  听歌,是个进化的过程。就像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悟道,也不是一天炼成的事儿。 

  我最早光顾的音像店,叫做鸿发音像。这是我的史前岁月,还没跟摇滚搭边,等于逮啥听啥。恩雅、男孩地带、西城男孩、911、麦克学摇滚——老男孩组合遍地开花。 

  那时正值春夏相交,是个挺平常的日子。唯一特别的也许就是,头一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家里突然停掉了MTV频道。走在街上,我忽然觉得唱片店贴出来的全是煞白到让人眼晕的海报,听到的音乐都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再不能让我开心。全是情啊爱的,哪来那么多爱情故事。 

  这是个让我对音乐失去功能的早晨。没去上课,我早早跑到鸿发,在店堂里面坐了很久。拿了张视觉上最震撼我的CD。“快乐分裂”的专辑。问老板这是什么风格的音乐,老板哼哼,雅尼那样的吧。

  哦?赊了账,拿下。 

  把碟带回家,直到晚饭前我才有机会把碟拿出来,放到音响里假模假样地听听。爸妈都在座。 

  “快乐分裂”的音乐几乎是在一个瞬间,突然响起来,突然炸开来。像街头突然炸开的一挂大地红,像城市里一场毫无预兆的地震。浓烈朋克味道的电吉他,夸张而突出的贝司,眼看就要扯成碎片的病态的破嗓。 

  我一下子就懵了。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音乐存在? 

  几十年如一日听惯了阎维文的老爸刹那间发疯一样地吼起来。什么音乐,简直受不了你!你马上给我关了,关了!“快乐分裂”是“守旧派”的顶级朋克乐队。“守旧派”和“创新派”是朋克的两种类别。打个比方,俞思远玩的那种,是“创新派”,郑钧那种,就是“守旧派”。 

  我笑着,关掉了CD。刹那间,我才明白,生来,我就是摇滚的孩子。 

  火星女孩,怎么可以好看成这样?!

  我在著名的汇声音像店认识的女友。正是如今被称为“火星人”的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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