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世界之外的楼世芳——《坐看云起》跋

    楼世芳的名字,似乎基本上是和上海申花足球队联系在一起的。“申花楼总”是我和世芳兄的朋友们听到最多的别人对他的称谓。我们因此也习惯叫他“楼总”,并不觉得生份。

    我很享受和楼总相处的时光,比如结伴逛书店,或者偷闲离开上海,到山青水秀的地方休息几天,都能为我留下美好的回味。可是,我也经常多少有点别扭的感觉。和楼总走在街上,经常有人指指点点,直冲楼总过来热烈握手的也不少见。这样的时候,我都赶紧闪在一边。所以,热情洋溢的话语,我通常都听不全。但是,“申花”两个字却一再坚强地撞击我的耳膜,无法躲避。

    在于我,喜欢中国足球已经是太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于是乎,这样的场景就谈不上享受了。我一直固执地认为,楼总和足球居然能够走到一起,实在是一件不那么好理解的事情。或许,这就是佛家讲的“因缘”吧;竟许,还是一种“宿缘”也未可知。

    楼总朋友遍天下。他们为什么喜欢和楼总交往,我并不完全知道。想来,足球总还是主要的媒介。然而,就我和我周围的朋友而言,和楼总在一起,却很少谈论,甚至基本不谈论足球。我们喜欢楼总,有足球以外的理由。

    足球世界之内的楼总,大家可以从这本书里感受到。《坐看云起》的副标题不就是“楼世芳足球随笔”吗?我还是讲讲足球世界之外的楼世芳吧。大概我所讲的楼总和大家心目中的“申花楼总”有很大的差距,那也是无可如何的事情了。

    楼总是一位散淡的人。他是劳碌之命,因此,对“闲云野鹤”只能是心向往之而实不能至。尽管他平时绝少抱怨,我却依然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内心深处蓄积着才人的无奈。在他绚烂归于平淡之前,我从他身上就看不到什么竞争性。我并不能说楼总和竞争性活动彻底无缘,但是,那也只是一些智力层面上的自我较劲罢了。

    比如,他沉湎于围棋的黑白世界,乐此不疲。倘若他的手机无人接听,或者干脆关机,那么他基本上要么是在和棋友手谈,要么就在自己打古谱:和自己较劲。

    又比如,他酷爱古体诗词,犹好联语对句。我拜读过楼总的诗词,说实在的,比很多专业学者或者如今多了起来的古旧体诗人的要强。倘若他眉头紧锁,我一般都不会替他着急,因为我知道,他要么是在炼词炼句,要么是在为一副号称是“绝对”的联语苦思下联:还是在和自己较劲。

    再比如,他热衷于临池,特擅行书。我看过他对客挥毫,笔走龙蛇;也看见过他拿出自己的书法作品,向一些专业书家恭恭敬敬地请教。其实,就我看来,他的书法委实比某些胡乱创作点所谓草书的所谓书法家高明。倘若他两眼呆滞,手指颤动,我也不会当回事,因为我知道,他要么是在琢磨某个字的写法,要么是在揣摩某本前不久读过的碑帖,只要他的手指别画到我身上就行:总之,依然是在和自己较劲。

    如此说来,楼总岂不是一个很枯燥无趣的人了吗?那可绝对不是,我和我周围的朋友们怎么都不会去喜欢一个蜡人木人。

    楼总是一个极有情趣的老大哥,是一个有心人。他会不定期地组织一些兄弟姐妹出去活动一番。虽然他事先并不明说,可是,事后我们都知道,他每次都特定为其中某一个人考虑:或者让一位过于劳累的朋友调剂身心,或者让一位失意不顺的朋友看山观云;或者陪一位朋友去选墨买砚,或者陪一位朋友去看古铜木雕。我通常是属于比较过份的那类,曾经强拖着楼总陪我到安徽,去拉我订做的宣纸本。楼总也是笑笑,还会约上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再找上一个好日子,驱车数小时,比特快专递还快。难得的是,每次他都会参与其间,仿佛是让大家陪他。实际上,正相反。

    偶而,楼总也有红脸的时候,罪魁祸首一般都是区区。约定了时间,却因为我的忙乱,不得不改期。于是,弄得楼总更加忙乱。不过,我也不太着急,厚着脸皮,多叫几声老大哥,肯定可以蒙混过关。而且,每每下次还是用这一招对付红脸楼总。

    我想,我之所以喜欢楼总,我周围的朋友之所以喜欢楼总,大概还主要是由于上述的这些原因。这些确实和足球不沾边,可是,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喜欢这样的一个老大哥吗?

    《楼世芳足球随笔》面世了,我相信,朋友们一定还期待着《楼世芳围棋随笔》、《楼世芳书道随笔》、《楼世芳诗词随笔》。对了,“申花楼总”现在已经是复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数码传媒学院的“楼院长”,“数码楼院”了。那么,我就有理由,再盼望一本《楼世芳数码随笔》了。不过,我无奈地确信,他再怎么写,也没有办法让大家淡忘“申花楼总”这个几几乎已是注了册的招牌和标签。这就是楼总的命和缘了。

    是为跋,也是楼总其他新书所作的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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